血腥骨董店 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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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耳環

房間裏的一切都是白色的,連屋頂上的熒光燈也發出慘白的光芒,相反,屋外卻是黑如潑墨,寂然無聲。唯一的同事小燁提著暖瓶去了鍋爐房,只剩下蕓蕓一個人坐在屋裏忍受著恐懼,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砰砰”的狂跳聲。

蕓蕓是市立醫院的護士,今天晚上恰好輪到她和小燁值夜班。剛才13號病房6床的一個老太太突然病情惡化,還沒來得及搶救就一命嗚呼了,老太太是個孤寡老人,無兒無女,孑然一身,只好由蕓蕓和小曄負責把她的屍體送到停屍間。

兩人推著車子走在通往停屍間的林蔭小路上,蕓蕓忽然覺得眼前金光一閃,她定睛一看,原來老太太左耳上帶著一隻碩大的金耳環。這麼大一隻耳環,少說也得值幾百元,蕓蕓出身窮苦,從小就懷有一種對金錢的嚮往,心想反正老太太無親無故,如果把耳環據為己有,豈不是憑空發了一筆小財?於是她趁小曄不注意的時候就把手伸向老太太的耳朵,試圖把耳環摘下來。誰知那耳環戴了幾十年耳孔早已長死,任憑蕓蕓怎麼摘也摘不下來。蕓蕓急了,她不願放過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手底下一用力,竟猛的把耳環硬生生扯了下來。老太太耳朵上立刻出現了一個露出鮮肉的缺口,蕓蕓恍惚中好象聽到了一聲低低的呻吟,她有些怕了,趕緊把耳環塞到自己衣袋裏,斜眼看看身邊的小曄,好在小曄目視前方,渾然不覺。

現在,蕓蕓摩挲著衣袋內的金耳環,焦急的期待著小曄快點回來,在這樣空寂的夜裏,一個夥伴格外顯得彌足珍貴。突然,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花容失色的小曄出現在門口,氣喘吁吁,手中的暖瓶也失去了蹤影。

“不,不好了。”小曄結結巴巴的說“剛才那個老太太的屍體,不,不見了。”

蕓蕓聽了小曄的話如遭雷擊般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她剛想說什麼,頭頂上的熒光燈忽然閃了幾下,熄滅了。整個房間立刻被一片黑暗所包圍,伸手不見五指,簡直令人感到窒息。蕓蕓害怕極了,她想呼喚小曄,過度緊張的聲帶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陣冷風卷了進來。蕓蕓只覺一隻冰冷的手從身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個沙啞的語聲在耳邊響起“還我的耳環來──還我的耳環來──”

蕓蕓只覺自己的身體從腳底一直涼到指尖,連尖叫的力量都沒有,她知道這絕不是小曄在跟她開玩笑,因為電燈熄滅的時候小曄明明是站在她對面的。她用顫抖的手掏出了耳環,塞進那只索命的鬼手裏。

鬼手縮回去了,黑暗中,蕓蕓仿佛看見一團白影飄出門去,隨後,電燈便亮了起來。小曄看到蕓蕓面如金紙虛汗淋漓,瞪著驚恐的眼睛不住的發抖,不由關切的問:“你怎麼了?剛才是什麼聲音?”蕓蕓沒有回答她,她想找張椅子坐下來,卻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蕓蕓被送回家的時候已經發起了高燒,滿嘴說著胡話不知所云。與此同時,小曄正依偎在自己的新男朋友──一個實習醫生的懷裏,情意綿綿的說著話。

“你裝鬼裝的真像,連我都害怕呢。”小曄說。

“你也不錯啊,演的跟真的一樣,讓你當護士真是可惜了一塊好材料。再說沒有你出的那個弄滅電燈的主意咱們也不可能成功啊,還是你勞苦功高。”男朋友說。

“想不到那個女人這麼蠢,這麼容易就上當了。這個自作聰明的白癡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呢,其實我早就看見她偷耳環了。”小曄掏出金光閃閃的耳環“明天咱們把它賣到古董店去,然後去逛商場,吃西餐。”

小曄話才一說完,頭頂上的熒光燈忽然開始閃了起來……










=====hakusho1488 於 2007/9/19 下午 10:21:59 修改文章內容

羽山 於 2015-05-25 08:32:54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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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籐椅

琪琪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獨自在遠離故鄉的城市工作的她絲毫沒有“身在異鄉”的感覺,她把自己租住的公寓佈置得溫馨典雅,還美其名曰“書香齋”,整個房間都遵循古典的風格,紅木的櫥櫃,紫檀木的桌椅,甚至茶具器皿都是古意濃濃的爆紋青瓷質地。

琪琪覺得自己的“書香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缺少一把柔軟舒適的籐椅,因為這樣的房間擺上個沙發實在是焚琴煮鶴大殺風景,而紫檀木的椅子名貴歸名貴坐上去卻實在不舒服。所以她去了古董店,沒花多少錢便扛回一把古色古香的纏籐椅子。

老舊的籐椅是黃色的,由於歲月的侵蝕已經有些晦暗,然而卻像陳年老酒般耐人品位,完全與房間古雅的氣氛融為一體。而且,最令琪琪滿意的是,這把椅子坐上去簡直比真皮沙發還要舒服。

自從有了古籐椅,琪琪對自己的生活滿意極了,每天下班回家便一屁股坐在籐椅上,細細品味那種只有籐椅子才能給予的被大自然擁抱的感覺,甚至有些飄飄然了。可是,她最近發現自己的健康狀況越來越堪憂,無論睡多長時間都感覺困倦不堪,每天早晨起來嘴裏都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腥烘烘的怪味,怎麼刷牙也去不掉,以至於一整天食欲不振,如何可口的飯菜也難以下咽,而且兩手的指甲縫裏總是黑糊糊的塞滿了污垢,就像一個成年不洗澡又渾身癢癢的叫花子的手指甲,琪琪的纖纖玉手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琪琪終於忍不住去看了醫生,她覺得自己的症狀已經不單單是白領階層的通病“亞健康”所造成的。醫生細心的為她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然而所有指標都很正常,完全沒有患病的現象。醫生認為她的症狀是心理壓力過大造成的,勸她好好休息,然後開了點維生素、消化片一類的無關痛癢的藥了事。看過了醫生,琪琪稍微有些心安,她每天按時服用那些不起任何作用的藥物,身體狀況卻依然如故。

這天早上,琪琪像往常一樣七點鍾準時起床,她感到有些頭暈,嘴裏的怪味道更加嚴重,她跑到衛生間的大鏡子前張大了嘴仔細查看自己的口腔,發現牙縫裏夾著一塊紅糊糊的東西,她明明記得昨天晚上刷過牙的,不由有些奇怪,於是拿來牙籤把那東西剔下來放在手中仔細查看。

那塊紅東西軟塌塌的,有些發粘,琪琪把它拿到光亮處仔細端詳,上面有一道道深紅色的條紋,那竟是半截紅色的蟲子!琪琪只覺一股濁氣自胃內猛湧上來,連忙跑到馬桶邊“哇”的一口吐了出來,她吐出的竟也是些蟲子的殘骸。

這一整天琪琪都沒有去上班,她斷斷續續的嘔吐了十幾次,總覺得自己腹內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在這種情況下,琪琪仍然是保持著理智的,她回想自己身體一系列的異常變化,發現所有的症狀都是在買了那把物美價廉的籐椅子之後出現的。

莫非那把椅子上有什麼病毒或是寄生蟲?琪琪抱著這樣的想法來到她購買椅子的古董店,聲色俱厲的質問店主椅子的來歷。

為人圓滑的店主人見琪琪來勢洶洶只好照實告訴她:“這把椅子是一個死于車禍的老太太的遺物,這個老太太原來跟我是鄰居,是個瞎子。”店主人說完見琪琪狐疑的望著他,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對了,老太太有夢遊症,她就是在晚上夢遊的時候被車撞死的。”說到這裏,店主人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我甚至覺得是老太太的兒子把她殺死的。她兒子不孝啊,老太太喜歡吃豬大腸,這個喪盡天良的小子欺負她眼瞎,竟然弄了些蚯蚓來給她吃,後來不知怎的,老太太每天晚上夢遊的時候就到泥地裏去扒蚯蚓吃啊。”

店主人說完忽然發現不見了琪琪的蹤影,仔細一找,已經昏厥在地上。








=====hakusho1488 於 2007/9/19 下午 10:21:30 修改文章內容

羽山 於 2007-09-20 06:2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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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燈

窗子敞開著,外面不時傳來一兩聲蟋蟀的鳴叫。白天剛剛下過雨,彎彎的月牙在還沒有散去的烏雲背後羞澀的露出半個面龐,微微的涼風輕輕飄進屋子。已經淩晨一點多了,醫院白色的牆壁在陰暗的光線下都變成了淡青色,張平躺在病床上睜眼望著天花板,沒有一點睡意。他翻了個身,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卻忽然聽見一個聲音自門外的走廊上傳來。

市立五院是一所古老的宅子改建的,走廊上鋪的是年久失修的木地板,張平聽到的正是腳步踏在木地板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這麼晚了,居然有人跟他一樣不睡覺,張平從床上下了地,想把這個人叫進屋來聊聊,他住的是一樓的單人高級病房,又患有嚴重的失眠,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實在是寂寞的很。

張平打開門的時候,那個腳步聲已經消失了。他把頭探出去,外面的走廊漆黑一片,連對面的醫生值班室也沒有開燈,他左右看了看,走廊裏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一個人影。張平失望極了,他正想關上門,忽然看見了走廊的地板,上面有一行濕漉漉的腳印,在黑暗中微微反著光。他不由皺了皺眉頭,因為那不是鞋印,而是光著腳踩在上面的腳印,雖說現在是夏天,可是外面的地上都是水,誰會光著腳出去呢?張平搖了搖頭,關上門躺回床上。

第二天一早,張平剛剛睡著,就聽見病房的門被推開的聲音,門外一片嘈雜,很多人在走廊上快速跑動。他睜開眼睛,見來的是隔壁病房的海叔,他穿了一條大褲衩子,露出大腿上一塊很像潑墨山水畫的胎記。這個患有嚴重心臟病的老頭子似乎特別喜歡張平,因為張平下得一手好象棋。

“外面出什麼事了?”張平把枕頭豎起,跟著坐起身來倚在上面。

“誰知道呢。”海叔順手關上門“來,咱們大戰三百回合。”他說著拿出棋盤鋪在床上,從手中的盒子裏唏哩嘩啦的倒出棋子。這時窗外傳來了警笛的聲音,一輛警車開了進來,停在張平窗子的旁邊。

“肯定出事了。”張平伸長了脖子向外張望。

海叔不答話,迅速擺開陣勢,走了一著“當頭炮”。門又被推開了,這次來的是負責病房的李醫生,他又高又瘦,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渾身散發著濃重的書生氣。

“醫生,外面出什麼事了?”張平好奇心很強,一邊下棋一邊問。

李醫生猶豫了一下,說:“本來醫院不讓透露給病人的,怕引起恐慌,你們可別說是我告訴你們的。”

“你快說吧,別賣關子了。”張平有些不耐煩。

李醫生忽然嚴肅起來,小聲說:“昨天晚上停屍房丟了一具屍體,是一個死於肺癌的姑娘。你這兒離停屍房最近,昨晚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啊?啊不,沒有,我沒聽見聲音。”張平心裏一凜,他想起了昨晚走廊上的腳步聲,和那個不穿鞋的腳印。

李醫生“哦”了一聲,在床頭櫥上放了些新的藥品,轉身準備出門。

“李醫生,你先別走。”張平忽然叫住他“咱們再商量商量,你把那盞古燈讓給我吧,我出八千元。”

李醫生笑了笑“那盞燈可是我們家祖上傳下來的,你說你是古董收藏家我才拿來給你鑒賞的,你少打它的主意,我不賣。”說完逃命似的走了出去。

張平失望的搖了搖頭,他真的很喜歡李醫生那盞青銅古燈,尤其是上面的燈罩,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漂亮極了。

當天晚上,張平按時服用了安眠藥,可是絲毫不起作用。他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停屍房丟屍體的事情,越想越覺得邪門,他看了看表,正好是淩晨一點整。這時,走廊上又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比昨天更清晰的撞擊著張平的耳朵。張平的膽子是很大的,他呼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順手抄起床頭櫥上的水果刀,一縱身躥到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那腳步聲依然響著,單調而緩慢。

張平給自己打了打氣,然後猛的把門啦開。他一下子呆住了,門外居然是海叔,他還是穿著早晨下棋時那條大褲衩,張平甚至可以看到他腿上潑墨山水般的胎記。可是他沒有穿鞋,僵硬的慢慢移動著腳步,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似乎張平的突然出現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海叔,這麼晚您幹什麼去了?”張平小聲問。

海叔並不理會張平,依然如故的向前走著,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前。

“海叔!”張平提高了聲音,些許回音在空曠的走廊中蕩漾開來。

可是海叔仍然像是沒聽見一樣,他沒有走進自己的房門,而是徑直向前走去,身影漸漸隱沒在走廊盡頭的黑暗中。高級病區的走廊兩端都是有門的,海叔顯然是從另一扇門出去了,張平有些納悶的關上房門,躺回自己的床上,這下他更睡不著了。

像往常一樣,張平睜著眼睛熬過了漫長的夜晚,天剛濛濛亮的時候,外面又嘈雜了起來。不一會兒,李醫生來了,他的眼睛有些紅,似乎跟張平一樣一夜沒睡。

“怎樣?還是失眠?”李醫生溫和的問張平。

“是啊。”張平無奈的歎了口氣“李醫生,你看在我飽受病魔折磨的份上,就把古燈賣給我吧,就算把燈罩賣給我也行啊。”

“那盞古燈就是我的另一半生命,你說我能賣給你嗎?你就安心養病吧,別瞎琢磨了。不過你要是想要燈罩,我下午就可以給你拿來,我有好幾個燈罩呢。”

“那就多謝了。”張平笑著說“麻煩你去問問海叔,有沒有興趣下棋,如果有就來找我,我有話要問他。”

“怎麼?你還不知道?”李醫生忽然有些悲傷“海叔昨天下午突發心臟病,搶救無效,去世了。”

張平聽了他的話大吃一驚“怎麼可能呢?我昨天晚上還看見他呢。你一定是騙我。”

“我有必要騙你嗎?他的屍體下午五點多送的停屍房,而且昨天晚上被偷了,家屬正在院長那兒鬧呢。”李醫生說完不理會瞠目結舌的張平,自顧走了出去。

張平的思維完全混亂了,他回想著昨天晚上見到海叔時的情景,一切都清晰的歷歷在目,絕對不會是做夢。難道自己見鬼了?張平腦子裏忽然冒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他叫黃濤,是張平的大學同學,專門喜歡研究些希奇古怪的事情。張平給黃濤挂了電話,說自己遇上怪事了,要他馬上來一趟。

張平放下電話不一會兒,黃濤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快說,出什麼事了?”黃濤一進門劈頭就問,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張平請黃濤落了座,便從第一天晚上聽到腳步聲開始,一五一十的敘述了事情的經過。

黃濤靜靜的聽完了張平的敘述,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說:“在海地島有一個叫做巫毒教的神秘宗教,裏面的巫師會使用役屍之術,即利用法術控制屍體。”

“你是說我昨晚看到的是一具會活動的屍體?”張平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忽然有些後怕。

“很有可能是這樣。”黃濤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屍體豈非都是不穿鞋的?”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用法術偷走了停屍房的屍體,可是他要屍體幹什麼用呢?”

“用來祭祀他們的圖騰。”黃濤肯定的說“不過我記不起來他們所供奉的圖騰是什麼了,這樣吧,我回去幫你查一下。”

黃濤走後,張平感到有些困倦了,他躺下來,慢慢的進入了夢鄉。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睜開眼,恰好看到李醫生托著一個漂亮的燈罩走進來。

“我把燈罩給你帶來了。”李醫生說著把燈罩遞到了張平手上,轉身走了出去。張平剛接過燈罩,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桌上的電話鈴忽然響了起來。

張平抓起聽筒,電話裏傳來了黃濤的聲音“喂,張平,我查到了,巫毒教的圖騰是一盞青銅古燈,他們祭祀的方法是用屍油作為燈的燃料,並把屍體的皮剝下來做成燈罩,據說這樣古燈就能夠吸取死者的靈魂……”

張平並不知道黃濤後來都說了些什麼,他驚訝的望著手中的燈罩,它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做的,柔軟而有彈性,橫斜著幾條淡淡的紋路,在陽光下反射著柔和的光澤。可是張平發現燈罩光滑的表面上居然有一根毛,還有一小副潑墨山水畫。

不,那可不是山水畫,那分明是海叔腿上的胎記。






=====hakusho1488 於 2007/9/19 下午 10:20:51 修改文章內容

羽山 於 2007-09-20 06:2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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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鐲

鐲子是用一整塊美玉雕成的,光滑瑩潤,一碧如洗,通體沒有一絲瑕疵。

這麼美的玉鐲在古董店是很難買到的,雖然花了3000多元,阿珂還是覺得占了天大的便宜,何況區區3000多元對於如日方中的西門財團的大小姐來說簡直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玉鐲帶在阿珂的纖纖玉腕上美極了,她吹彈得破的肌膚絲毫不遜色于質地純正的美玉,二者交相輝映,好似錦上添花,博得了無數的讚美。當然,阿珂很清楚這些喋喋的溢美之辭有一半是沖著她西門財團大小姐的身份來的,但還是難免陶醉其中,畢竟每個女人都是喜歡奉承的。

然而,這只鐲子帶給阿珂的卻不僅僅是違心的恭維,還有一個每晚都相同的夢境──────

“你為了獨佔財團的事業竟然親手殺死自己血脈相連的弟弟,你這個惡毒的男人,願他的冤魂每晚縈繞著你,讓你一生一世都無法擺脫。”說話的是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髮的女人,她右手握著寒光閃閃的尖刀,指向面前一個西服革履的男人“我詛咒你,我要讓你世世代代的子孫用他們卑鄙的鮮血來償還你欠我們夫妻的血債!”女人說完瘋狂的大笑幾聲,忽然手起刀落,一道寒光閃過,竟生生把自己的左手剁下來。

滑潺潺的血液滴滴嗒塔的淌著,浸在血中的是一隻露著白森森的骨茬的斷手和一隻光滑瑩潤的玉鐲──────

阿珂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汗透重衫,整個房間沈浸在一片寧謐之中,些許慘白的月光從窗口傾瀉進來。夢中的每一個細節仍然歷歷在目,那個一言不發受著詛咒的男人赫然竟是自己已經去世的祖父年輕時的樣子。阿珂看著手腕上的玉鐲,它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綠光,蛇一般盤在手腕上,像在獰笑,就像夢中那個女人的獰笑一樣。阿珂想把它摘下來,她再也無法忍受每晚噩夢的侵襲,然而那手鐲竟像生了根一般把手腕縛的生疼,無論阿珂怎麼用力也紋絲不動。

阿珂急了,她脈管裏祖父的血液在奔湧,她所繼承的祖父的精神在沸騰,那是一種不惜任何代價也要達到目的的精神,執著,可怕。她順手抄起床頭櫥上放著的果盤裏的尖刀,狠命向自己手腕上的玉鐲砍下去,凜凜的寒光劃成一道淒美的弧線……

第二天,阿珂被發現在自己的臥室裏割腕自殺了,滑潺潺的血淌了一地,手腕上被割開的傷口像一個嘴唇般向外翻著,似乎在笑。那只象徵純潔無暇的玉手鐲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液。

阿珂的葬禮很隆重,西門財團大小姐畢竟不同凡響,歸於離恨的一縷芳魂也寄著比別人多的廉價的虛偽的淚水。她的自殺一直是一個謎,有人說她是西門財團為了提高知名度的犧牲品,也有人說這是西門財團不義之財的報應。

至於那只碧玉鐲,由於容易引起家人傷心的回憶,又被賣到了古董店,擺在大紅的綢布上,依然光滑瑩潤,一碧如洗,通體沒有一絲瑕疵。不知道下一個肯花3000多元購買它的人會是誰,反正一定是一個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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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山 於 2007-09-20 06:22: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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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香爐

秦老太是個虔誠的佛教信徒,自從老伴死後,唯一的兒子高嵩長大成人,也無須再操心,她就把整個生命寄託在她所信仰的宗教上。秦老太的家裏設有一個神壇,上面供著金身的千手觀音像,神壇很高,即使是站著也須仰視才能看見神像和香爐,神壇前面是一個黃色綢緞蒙面的蒲團,秦老太每日淨手上香,跪在上面頂禮膜拜。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虔誠的信徒,卻在上香的時候失手把用了十幾年的香爐掉在地上打破了,秦老太好不心疼,可是心疼歸心疼,每天的香是不可不上的,於是忍痛從古董店買回一隻舊香爐。

香爐是銅的,由於古舊,已經蒙上一層斑斑的綠色銅銹,秦老太擦了又擦,才勉強能看見爐壁上浮起的圖案,似乎是一隻振翅欲飛的孔雀,怪漂亮的。秦老太把它擺在原來擺放香爐的地方,暗黃的銅色與金身觀音還真挺相配。勤老太就開始每天用新買的香爐上香,仍然跪在觀音像前面念念有詞的做著禱告。

星期天,在外地工作的高嵩回家探望老母,這一次,他決定把秦老太接到他工作的那個城市去居住,畢竟母親年事已高,雖然這幾年身子還硬朗,可是把老太太一個人扔在家裏實在是放心不下,他已經下定決心,無論母親如何反對,一定要說服她跟自己走。

高嵩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回到家,敲了敲門沒有人應,他想可能母親睡著了,就自己掏出鑰匙開門。門一開,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撲面而來,高嵩料知不妙,一個箭步沖進內室,只見秦老太倒在拜佛的蒲團旁邊,頭部附近的地上一灘凝固的血,一個沾了血的香爐倒在一旁,灰白色的香灰撒了滿地。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發臭,顯然已經死了若干天了。

經過警方的勘察,秦老太是在拜佛的時候被掉下來的香爐砸死的,根據現場推測,基本排除他殺的可能,完全是一起事故。其實一個小小的香爐本來是砸不死人的,無奈秦老太高齡已經八十有四,年老血衰,經不起這一下,身邊又沒有人,才死於非命。

歷經慘變的高嵩悲痛和自責之餘又有些不甘心,自己的母親拜了一輩子佛卻在神壇前面慘遭橫死,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他拿著那只有殺母之仇的香爐去拜訪一個研究神學的朋友,希望從他那裏得到一點使自己心理平衡的解釋。

朋友帶上眼睛仔細端詳著手中的香爐,過了好一陣子才開口:“這只香爐上面刻的是孔雀明王,是古代傳說中的邪神,它這麼古舊,我初步判斷它可能是古代某個邪教祭祀用的。當然傳說只是傳說,不足採信,跟令堂的仙逝更沒有任何關係,巧合而已,巧合而已。”

朋友的理論並沒能使高嵩釋懷,他站在母親每日虔誠膜拜的神壇前,看著那尊千手觀音像,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只覺兩股無明業火自腳底直沖頂門,他猛的抓起觀音像,準備把它摔個粉身碎骨。

然而他的手卻在半空中突然停住了,因為他分明的看到千手觀音最前面的兩隻手掌上有斑斑的綠色痕跡。

那是香爐壁上的銅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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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山 於 2007-09-20 06:23: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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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鉞

蕭侖回到家裏,痛快的沖了個澡,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環目四顧,他第一次感覺到這座狹小的房子有些空曠。蕭侖本來是和哥哥住在一起的,兩個人擠在這所一室一廳的房子裏實在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而現在,哥哥蕭昆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了,對於哥哥的死,蕭侖並不感到傷心,因為正是他買凶在下班路上擊殺了自己的親生哥哥。其實蕭侖並不想殺死哥哥的,只是想讓他搬出去,把房子讓出來供自己結婚用,無奈這位死心眼的兄長毫不讓步,還同他大吵一架,這才使得蕭侖起了歹心,以至於痛下殺手。

今天早上,蕭侖接到了他所雇傭的殺手的通知,他哥哥蕭昆已經被殺死,而且假造成謀財害命的假像,蕭侖痛快的付了錢,沒有絲毫恐懼,因為沒有人能夠想到他為了獨佔房子會殺死自己的親哥哥,他準備過兩天去報案,就說哥哥失蹤多天,還準備在報上刊登尋人啟事,賊喊捉賊的扮演一個苦苦尋找手足的弟弟的角色。

蕭侖掐滅了煙蒂,走到哥哥原來住的房間,徒然四壁,空空蕩蕩,所有的家具都已經被他處理掉了,一個月之後這裏將成為他的新房。蕭侖得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努力所爭取到的空間,摹的,他怔住了,目光凝滯在牆上挂著的一柄青銅鉞上,這柄與斧子很相似的古代兵器是哥哥非常珍愛的古玩,以前就懸挂在他的床頭,每日小心擦拭,當作寶貝一樣。

可是,蕭侖清楚的記得這個東西在今天上午已經被他賣到古董店去了,賣得的五百塊錢現在還揣在他的口袋裏。

蕭侖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他安慰自己也許是心情過於緊張造成了記憶斷層,壯著膽子走過去摘下銅鉞,拿到外屋,打算明天一早把它確確實實的處理掉。

經過一場驚嚇,蕭侖有些困倦了,他想早早上床,讓睡眠舒緩一下緊張的神經,從明天開始新的生活,像一個遵紀守法的良民一樣營造自己小小的愛巢。就在蕭侖馬上就要墜入夢鄉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震動了他的耳鼓,他不情願的下床去開門。

隨著一聲吱呀的怪叫,門打開了。與此同時,蕭侖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跳暫態停止。因為他看到門外正站著自己同父同母骨血相連的親生哥哥蕭昆,正瞪著兩隻怨毒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

蕭侖一聲狂吼,“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一轉身順手抄起了桌上的青銅鉞。然而當他抱著一不做二不休的決心再次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門外空空如也。蕭侖的心情緊張到了極點,他粗重的呼吸著空氣,頹然跌坐在椅子上,手中緊緊握著作為護身符的青銅鉞。俗話說“鬼也怕惡人”,蕭侖當然可以算是惡人,他剛才已經準備同哥哥的陰魂展開肉搏,鬼敢來十次他就敢再殺他十次,可是他受不了這種虛無縹緲莫名的恐懼,這種感覺簡直像蟲蟻一樣在噬咬著他的靈魂。

這時,追魂奪魄的敲門聲再次響起,沈悶的篤篤聲像地獄裏催命的惡鬼發出的呻吟。蕭侖咬了咬牙,一步沖過去“霍”的把門打開,可是這一次,門外並沒有人。

蕭侖已經失去了理智,“你來吧,我不怕你!”他舉著青銅鉞狂喊著追了出去,濃重的黑暗中,仿佛有一個飄忽不定的黑影在他面前一閃而過,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銅鉞脫手掄向那個黑影。黑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銅鉞也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回。

紅了眼睛的蕭侖不顧自己赤手空拳仍然向前追去,當他追到一棵枝濃葉茂的大樹底下的時候突然感覺眼前寒光一閃,一抬頭,就看見那柄青銅鉞自樹枝之間向他的頂門切下來……

“你昨天晚上回過家,前幾天你和你弟弟又發生過爭吵,所以你很有嫌疑。”相貌威嚴的警官說著,旁邊一個年輕的警員在做筆錄。

“請您聽我解釋。”蕭昆急切的說“我在路過一家古董店的時候發現我收藏的一柄青銅鉞被我弟弟賣到了那裏,我就花錢把它買回來帶回家,卻發現我所有的家具都被他般走了,那時侯他還沒有回來,我因為要去赴一個約會所以只好把東西放下先走。其實我已經在外面找好了房子,他根本不必這麼心急的攆我走。我很生氣,所以晚上回去找他理論,誰知道他看見是我居然‘砰’的一聲把門關上,我一氣之下扭頭就走,後來一想覺得委屈,就再次回來敲門,不過最後還是決定等到天明再說,就離開了。”

“你弟弟是被樹上掉下來的利器砍死的,不知是誰把利器預先安放在那裏,這很可能是蓄意謀殺,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異常情況?”警長問。

“有,有啊。前天晚上我下班回家的時候遇到一個搶匪,不過被我急中生智用玩具手槍嚇跑了。”蕭昆說“因為我是本市最大的玩具廠的設計師嘛。”









=====hakusho1488 於 2007/9/19 下午 10:22:51 修改文章內容

羽山 於 2007-09-20 06:23: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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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7-09-21 20: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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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綺 於 2007-09-21 20:4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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